【毕友导读】:本文由西南财大2002级MBA任正平原创。逸夫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逸夫楼。今天距邵逸夫先生离世已有一月,时间会冲淡哀伤,而先生留下的慈善精神、人文情怀却永不褪色,他用一幢幢实实在在的大楼堆砌起了朴素的人文理想。逸夫楼不仅是校园里的一道风景,更是一个重要的记忆符号,一个人文思想传承的象征。
逸夫楼与人文启蒙
文/任正平
逸夫已乘黄鹤去
邵逸夫先生走了。这本是很正常的事,没有什么好伤感的。不久前曼德拉先生走了,我沉默。一年前南怀瑾先生走了,我沉默。我曾写过一篇《从黑白世界到彩虹之国》的文章,文中说是因为曼德拉先生的坚韧和宽容,造就了南非结束黑白对立而走向彩虹缤纷。因此,当曼德拉走的时候,我觉得他会一直活着,除非他的人民抛弃了他。南怀瑾则是我从20岁到40岁时的偶像,虽然我没有福气求得与他的一面之缘,但我多少修习过他所传授的准提咒,也与他的门下高足太生先生有两面之缘,因此南师走的时候,我只是拿出太先先生赠送的一本书,反复研读,都不觉得他已经走了,只认为他会永远活着。除非我不再阅读他的书。
甚至太生先生还转赠南师的一句诗给我:“乾坤亘古人常住,欲起天心唤梦醒”。你看,当多数中国人开始做梦的时候,少数人却被要求从梦中醒来。你看这清醒的少数人该是多可怜。
这一次走的是邵逸夫先生,在他107岁的时候。关于邵先生的文章和回忆太多,我这里只想说说逸夫楼。我当年上大学的时候,不幸进入一所连足球场和逸夫楼都没有的专科学校,因此,每当我去川大找同学,路过漂亮的逸夫楼,总不免一声叹息。不过我那位有机会每天出入逸夫楼的同学却沉溺于舞厅,毕业后又精于打麻将,看不出逸夫楼对他有多少熏染。后来我看过很多学校,如果里面有逸夫楼,我都会有一种暗暗的羡慕和多多少少的嫉妒。逸夫楼,在我的心中,是一个神奇的符号,是一个高贵的代码,是一个神圣的名词。
看到的消息是,邵先生对中国大陆的教育捐款接近40亿人民币,捐赠的项目超过6000个。中国有数千家逸夫楼!但显然,对于多数中国人,逸夫楼对于他们,只是个陌生的名字。
据说,中国人是世界上最不喜欢读书的民族之一。日本著名智囊大前研一曾说,他看见中国任何一座城市的按摩院数量远远超过书店,他就知道这个民族没有希望。他说这种幼稚的话是因为他没有到逸夫楼里读读书。日本AV业如此发达,是不是日本人就沉醉于色情电影中而不务正业呢?诚然,中国人喜欢进按摩院,香港还出三级片呢,但按摩院只是中国世俗面,而中国还有大前研一看不懂的另一面,正如电影业虽然是身体的花花世界,骨子里和精神上,却有另一种气质,有一种高贵的灵魂。邵逸夫先生的成功,除了他那能讨观众之巧的世俗面,还是多数人读不懂也不在乎的另一面。
此地空余逸夫楼
活在中国,你会知道世俗的力量太强大了。曾经读书人的清高,在市场经济的威力下,完全遁形。中国社会有两大历史的基因,今天依旧在发挥作用,分别是对权力的崇拜和世俗力量对信仰力量的征服。所以今天的中国,几乎人人想当官,至少是个公务员,几乎人人都没有信仰。在此基础上,另外两大市场经济的力量开始显现,分别是山寨的横行和土豪的称霸。后果之一是今天几乎人人都喜欢去抄袭去copy,只有傻子还在搞原创。后果之二是有钱人英雄不问出处,整个社会发出“土豪我们做朋友吧”的谄媚笑脸,土豪们沉浸在深深的陶醉中,完全不知道自己缺少了什么。
今天的中国,是一个高贵失落的社会。人文精神被权贵们踩在脚下,艺术、道德、情操等传统的高尚名词,被任意地玩弄。在这样的人文环境中,陈光标不负众望地成为明星,他刚结束用十多吨钞票的作秀,就宣布收购《纽约时报》,受挫后,又说要买《华尔街日报》。他曾经被媒体冠以“中国首善”。他本应是舞台上的丑角,却不小心成为了主角。当主角们纷纷辞世,而丑角们赢得了所有的聚光灯,不知是演员出了问题,还是观众出了问题。
不知道标哥有没有认认真真学习一下邵逸夫,人家用实实在在的大楼,堆砌起朴素的人文理想。而你用大把大把的钞票,堆砌的却是整个社会的不安和浮躁。
让高贵传承,才是真正的人文启蒙。邵逸夫先生已经完成这个工作的一半,先有大楼,再有大师。前不久谌洪果先生宣布从西北政法大学辞职,一位未来的大师离开了逸夫楼,他的学生很受伤,小伙伴们感觉不会再爱了。
万一,我说的是万一,如果真的中国的逸夫楼们被某种力量所左右,大师们当然不可能象狗一样从某个被设计好的门洞中走出来,他们只会高昂头颅,从逸夫楼以外的地点站起来。何谓大师?没有他们,世界将暗淡无光。
所以孩子,人格的独立,情操的高贵,才是你在这个世界中,最重要的财产。当你跌跌撞撞地从这个世俗社会爬起来、站起来甚至想高飞的时候,别忘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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