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杂志探路者 吴信号)
推荐语:
“从地图上看就知道阿拉斯加与西伯利亚这两块大陆几乎是连在一起的,过去的先住民就是经由这个通道从亚洲横渡到北美来的。曾几何时,阿拉斯加与西伯利亚的爱斯基摩人可以自由往来白令海两侧,但由于国际情势,一九八四年白令海被挂上了铁幕,之后两边的爱斯基摩人就这样分隔两地长达四十年。”
曾几何时,在这个星球上,人类自由迁徙是完全不受任何约束的。后来,经历聚居、部落化,再后来,国家、疆界这样的东西被制造出来。
从人类社会文明进程的角度来看,无论是原始社会人类聚集在一起抵御自然和其它部落的侵扰,还是后来的以国家形式来让更多人聚集在一起完成其它事情,“协作”始终是这样的共同体存在的最主要原因。
本来社会的一切变化都是为了要促进让人类自身变得更美好的,可为什么后来又出现了一些负面影响了呢?当然其原因并不是本文探讨的重点。只是从人类文明演变的结果来看,所有那些阻碍人类生活向更美好的方向转变的东西,都是一定会被抛弃的。那么,既然制度是人造出来的,人就不会让它来长久的牵绊自己。人生来自由,任何人任何形式都无法长时间地阻止人类在空间上和精神上的自然迁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对于我们这时代,有人说,一切有形的组织都正在经历或者将要面临坍塌,一切都可能会被互联网化。我们的世界正在经历一场大规模的社会重构,一种全新的、自由的人类协作生存形态,让所有原先需要组织化才能完成的事情变得很容易。而由这种变化所给整个社会带来的方方面面的冲击,可能会远远的超出今天的我们的想象。
西伯利亚的风
译/蔡昭仪 文/星野道夫
阿拉斯加航空的喷气飞机离开了爱斯基摩村诺姆,直直地向西边飞去。这是我第一次去西伯利亚,并且只有一天的行程。
从飞机上俯瞰,是一面结满了冰的白令海。特别班机的乘客们几乎都专心望着窗外的银白世界。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之久,就看到了起伏比较缓和的白雪群山。我们到了西伯利亚了。真近啊!虽然从地图上一看就知道,阿拉斯加与西伯利亚这两块大陆几乎是连在一起的,过去的先住民就是经由这个通道从亚洲横渡到北美来的。
接下来美国和苏联的团队汇合后,即将展开乘着犬撬从西伯利亚横跨白令海往阿拉斯加的旅行,移动距离大约是两千公里。
这架飞机是为了运送美国的六名成员与狗渡过白令海的特别班机,苏联方面只给予一天的降落许可。
曾几何时,阿拉斯加与西伯利亚的爱斯基摩人可以自由往来白令海两侧,但由于国际情势,一九八四年白令海被刮伤了铁幕,之后两边的爱斯基摩人就这样分隔两地长达四十年。这趟旅行是为了祈愿能够再度在这片海域搭起自由的桥梁,美国与苏联也各派了三位爱斯基摩人的成员参与。如果没有戈尔巴乔夫时代政治经济改革以及信息公开的新潮流,还有民间团体持续的努力奔走,这趟旅行就不可能实现。
“就像是回归现象。”这次活动的推手,也担任领队的保罗·希尔克说,“到苏联去找西伯利亚爱斯基摩人谈这个计划,让我想起三个月前与阿拉斯加爱斯基摩人的聚会。隔着桌子相对,他们的外貌与阿拉斯加爱斯基摩人一样,反应也一样。大家都热切盼望这个计划可以实现。”
已经看见西伯利亚的城市阿纳德尔了。抵达机场后,在强烈的寒气重,许多人来迎接我们。欢迎会、午餐会、爱斯基摩舞蹈?? 在这个绝不富裕的西伯利亚小城,已经是竭尽全力在招待了。
这是一趟只有一天的西伯利亚旅行,极北一下子就天黑了,我们留下六名成员和狗,便又搭机离开了。再次介绍一下阿拉斯加三位爱斯基摩成员。
罗伯特·斯尔克,二十三岁,来自小代奥米德到岛。他的姑姑在西伯利亚。据说一九四八年,他的父亲遇到冰雾被困在西伯利亚五十二天。
亚妮·诺顿,四十五岁,来自科策布。他说不知道有没有同姓的人,想要找找看。
达妮·阿巴加尔克,来自圣劳伦斯岛,会说西伯利亚爱斯基摩的语言。她想去找从未见过的叔叔,阿姨。
十二人的混合队通过十八个西伯利亚村落,穿越早春的白令海冰原,旅行开始六十一天后的五月十一日,回到细雪纷飞的诺姆村。
节选自《在漫长的旅途中》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12年2月